接下来的考试很平静地度过了。钉子先生一直很低调,除了在亚摩利三兄弟挖宝时忽然冒出脑袋把人家吓了个够呛外,甚至连之后紧张的避难准备工作都没有参与。拖着一具废材的身体,她尽力为了众人东奔西走,累得够呛的同时也被吓得够呛,早已没了经历回忆起那个吓人的钉子人。
她又开始想家了,尤其在经历了危险的暴风雨后,她格外怀念那遥远的港湾。
然后,在第四关的戒备岛,幸运地弄到更加废材的对手(他的废材度让她觉得对方能挺到现在真是个奇迹!)的号码牌后,她躲到了树顶上——爬树,倒也算她为数不多的技能吧。
也许是不甘被遗忘,出乎意料,在上面呆了不久后,她忽然看见了不远处那个钉子先生的华美蜕变:只是拔了几颗钉子而已,他的头颅一阵扭曲,忽然就由莫西干头科学怪人变成了黑长直大眼睛美男!
惊悚已经不足以表现她的讶异了,此刻她有的只是以头抢地的冲动。
在绝望的人眼里无论多么美好的东西都会被看出绝望的意味。哪怕此刻正以手为铲刨坑埋自己的钉子先生长得再符合她的审美,哪怕她的萌点一再被戳中,她仍是从自己的心里读到了几丝不安与忧伤。
为什么呢?她尚且稚嫩的心完全读不懂,但毫无疑问,她不喜欢他的眼神。
明明是很大很美的一双猫眼,却那么空洞死寂,没有一丝神采,如同无机质的玻璃。
是什么经历,才给这双眼睛蒙上了挥之不去的空虚?
怀揣着好奇,她发挥一如以往的坚韧,挺到了考试最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