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铁兰将活的小虾用粗陶钵端了上来,这道菜得新鲜做才好吃。敬则则挽起袖口,将一碟碟的佐料倒进钵里,最后加上绍兴黄酒,然后盖上盖子,“其实这道醉虾最好用琉璃碗装,这样就能透过碗看到醉虾酒醉的情况,不像现在这样得揭开钵盖才能看到,那就散了味儿了。”
整个晚饭也就这一道菜,外加一碗白米饭。沈沉吃得别样舒服,一碗白米饭几口就吃完了,又盛了一碗,就着醉虾,也是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那醉虾里加了敬则则偷来的小辣椒,吃得沈沉大汗淋漓,却觉得十分爽口畅快。
“再盛一碗来。”
龚铁兰在一旁“咚”地就跪下了,高世云也跟着跪下了,他心里直骂自己是个棒槌,怎么就没想着去弄点儿米饭来,秀起堂的情况一看就很窘迫,哪儿有多余的粮啊。
敬则则也是汗颜,没想到皇帝今晚的胃口这么好。他一贯是讲究养身,晚上习惯少吃的。
“怎么,是又要全朕不要用太多伤胃?”沈沉有些不悦地问。
敬则则道:“皇上别怪他们,是米罐子空了。”
沈沉微愣,还真没料到是这个缘故,于是只能笑道:“看来朕倒是把你这儿的存粮都给吃光了。”
这笑让高世云的腿都颤抖了。
沈沉转头看向高世云,“抖什么,朕今晚在秀起堂歇下了,你该办什么差使办什么差使去,别来这儿罗唣。”
高世云立马就懂了,这就是谁求情都不许的意思。
沈沉摘下腰间龙牌递给高世云,“拿这个去,把安达顺叫到秀起堂门口,你亲自看着他把那桶饭菜吃下去,吃不下就剖开肚皮给朕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