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则则好容易坐了起来,裹着被子,扯了床榻尾上搭着的袍子裹住自己,“请皇上跟臣妾来。”
景和帝倒是没跟着她,而是上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你指路。”
路根本不用指,绕过屏风,就看到墙北有一道门,穿过珠帘是一条翠竹夹笼的小道,顶上没有片瓦遮雨,却是由南往北架着两条绳子,绳子上撑着一把一把打开的油纸伞,就算是避雨的屋顶了。
油纸伞上绘着典雅而浓烈的色彩,透过光瞧着挺有趣致,可真到下雨的时候却很难受。
好在今夜无雨,穿过小径便到了那小厨房旁边的小院。依旧是没有片瓦遮头,全是用油纸伞遮挡。
里头的隔间放着恭桶,外面则放着一只大木桶,上面架着竹笕,竹笕的另一头接到小厨房里的,那边烧了水兑好,顺着竹笕就能流到浴桶里,因为小厨房比这小院子高了一个小小的台阶,所以送水很是方便。
沈沉没想到如此简陋的地方,竟然被敬则则想方设法地弄得很是舒服,这不得不说也是种能耐。她对生活一向是有极大的热情的,无论顺境、逆境都能应付。这种能耐既让沈沉欣赏,又让他恨得牙痒,敬则则正是因为能应付,所以才能死撑着不低头。
敬则则环着皇帝的脖子还吊在半空中,很没有安全感,“皇上,放臣妾下来吧。”
结果换来的却是沈沉在她脸蛋上咬了一口,不是很轻的那种。
敬则则不明白哪里碍着皇帝的眼了,很是委屈地把大眼睛又睁得更大了一点儿,但她着实有些困,不大耐烦跟皇帝吵架,所以决定放过他。
“你倒是把自己照顾得挺好的。”沈沉放下敬则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