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她似乎吉星高照,因为大雪弥漫,所以偷斧子异常容易,因为守园子的太监都偷懒去了。不过寻酒坛子费了点儿功夫,她很不容易才在雪里寻到了当初她埋酒坛子的那三棵并行在一起的树。
回到远近泉声,敬则则还帮着华容劈了一会儿柴,“现在有了斧子就不愁了,把你的床拆了,后面咱们还可以拆那个贵妃榻,还有屋子里的桌子那些,还有隔扇……”
华容赶紧打住敬则则的话头,“娘娘,你还是省省吧,又不是只今年的事儿,你要是今年就把远近泉声给拆完了,以后又拆什么?”
敬则则叹了口气,“可惜当初从秀起堂搬了出来,不然紫芝书屋的大书柜子就够咱们烧一个冬天的了,而且院子里还有那么多竹子,当初栽的时候我就想着竹子长得快,冬天可以烧火。”
华容简直无语了,敢情她家娘娘种竹还挺有远见的?就为了今日能烧?当初她还以为那是读书人的风雅竹呢。华容叹息地道:“娘娘,那书柜可都是上好的紫檀,拿来烧火可怎么使得?”
“那我还是上好的定西侯府千金呢,烧个紫檀来取暖才有排面嘛。”敬则则嘻嘻笑道。
华容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敬则则这话真是在理。
两人劈完柴,手上指根处都磨出了水泡,疼得厉害,但脸上却是欢笑晏晏的。
“走,煮肉去,再温上酒。”敬则则道。
屋子里冻得跟冰窟似的,敬则则的西次间已经把圆桌挪到了墙边,中间是她用捡来的大石块等垒成的一个圆圈,中间烧火,上面架上锅,既可以煮肉又可以取暖,就是烟大了点儿,不过已经不嫌弃了。
敬则则披着自己唯一仅剩的锦裘坐在火塘边,衣服还是华容坚持才留下来的。而华容则裹着被子坐在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