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官儿却还是不肯回去,一直站在宫门口,直到皇帝的身影转过了街角这才肯回转。
东太后见景和帝走进来时微微有些诧异,“皇帝怎么这么大的雨来哀家这儿了?外头都跑河了,袍子和鞋都湿了吧?”
“不妨事,夏日里反而还觉得凉爽。”沈沉坐下道,“看折子看累了,所以出来走走,正好到了太后这里,就进来坐坐。上次你不是说家里有个侄儿还算得用么?朕见了见,人还算伶俐,让他跟在张玉恒身边先伺候文书,若是肯认真学上一两年,也就能放出去了。”
这件事东太后当日也就是那么随口一提,并不指望皇帝能记在心头,却没想到皇帝竟然不声不响地连人都见了,这在以往可是没有的事儿,她在皇帝跟前说的话也没这么管用过。
既然皇帝遂了东太后的愿,自然是宾主尽欢,错了,是母慈子孝,气氛很是和乐融融。
又说了会儿话,东太后和皇帝似乎都尴尬了起来,他二人还从没说过这许久的话,且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寒暄之语。
东太后难免狐疑,心里第一个想的就是傅青素,皇帝该不会是来探听消息的吧?不过她并不打算先开口,所谓奇货可居嘛,上赶着的可不是买卖。
“这大雨天母后不方便去园子里逛,也不见人来看你,宫中嫔妃真是太惫懒了,朕会让皇后好好说说她们。”沈沉道。
东太后越发搞不懂皇帝是在闹哪一处了,他这态度明显地不对劲,他们的“母子”之情可不够这么深。
“这倒是不用,雨太大了不来也是应该的,且哀家平素喜静,已经跟她们说过许多次,除了请安的日子就不必再过来了。”东太后道。
沈沉等不到东太后主动提及后妃的事情,再没耐心坐下去,起身道:“母后体贴她们这是母后的恩德,她们就算不进来请安总该到门口来问问才是孝道。儿子这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