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则则觉得皇帝这话只能用去骗鬼,哭着道:“我不清楚,我就是不清楚。”
沈沉无可奈何,只能叹着气,伸手不停地抚摸敬则则的后脑勺,希望这样的举动比言语更能说服她。
敬则则没哭多久,到最后只是静静地靠在皇帝的胸膛,享受着他的安抚。有时候人的要求一退再退,连自己都没想到她能够退到这般地步。敬则则甚至可怜地想着,至少皇帝骗她骗得还算用心,骗得还算努力。
可即使他不屑骗她,难道她敬则则还能有其他选择,她注定是要死在这宫里的。皇帝给她的,她就伸手接着,不给她的,她也不可以垫着脚伸出去去够,因为她怎么也够不着。
想明白这一点真叫人无比的绝望,但眼前这人却又偏偏要硬塞给她一丝希望,让她饮鸩止渴,得过且过,不思将来。无比可悲。
见敬则则半晌没动静了,沈沉这才重新捧起她的脸,用中衣袖口给她把泪痕差掉,“你这个大醋坛子可怎么得了,难道朕再幸不得其他人?”
敬则则缓缓撑开眼皮,她本来都已经没哭了的,这会儿却一下子就又模糊了双眼,“你还要幸别人?”
声音很轻,分量却极重,狗皇帝居然还要幸别人?!说好的心呢?!!!敬则则想要尖叫。
眼前人跟琉璃、彩云一般,只要他点点头,好似就会砸碎了她,散了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沈沉甚至都没来得及多想,就低头吻去了敬则则脸颊上新的泪滴,“不幸,不幸,没有别人。”
这语气听着有些敷衍,但实则君无戏言,他既然说了,哪怕是哄人,也就得认认真真地哄一辈子了。
敬则则闻言伸手去抱皇帝,可又嫌弃他胸口全是自己的眼泪、鼻涕,索性替他全剥了,将衣服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