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明光宫的密道已经落满了灰尘,沈沉已经不再从密道到明光宫了,他也无需再顾忌什么,再也没人能加诸一丝一毫的伤害在敬则则身上。
华容给皇帝沏了一杯茶,便静静地站在了一旁。她人虽救回来了,但脸颊上多了个铜钱大小的伤疤,如今还红得有些吓人,并不敢拿这一边的脸对着皇帝。
沈沉饮过茶,往暖阁走去除衣躺下,他很久没在乾元殿睡过了,只有明光宫的气息能让他兴奋的精神稍微平缓一些。他抱过旁边敬则则枕过的软枕,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有些不满地道:“则则的香气越来越淡了。”
高世云和华容对视一眼,彼此露出个苦笑。
香气自然会渐渐散去,哪怕不洗被褥,却也留不住多少时间。
因为人不在了。
天还没亮,沈沉自己就坐起了身,有些爱怜地将手里的软枕放好,轻轻地拍了拍让它显得松软一些,这才起床更衣。
下朝后,沈沉去了慈宁宫,六月里他回宫时来过一趟之后,就再没进过慈宁宫了。虽然他每日都来慈宁宫问安,但东太后“身子一直不好”,从没见过他。
不过究竟是谁不见谁还真是不好说,但皇帝“孝顺”的名声还是刷得很到位的。
东太后看到景和帝踏进宫门的刹那,已经是激动得坐不住了。任何人被关了半年也会快要疯掉的。
“皇帝,你究竟是要干什么?”东太后急切地问道。
她原以为皇帝是为了海上炸船的事情,要追查她在里头使的手段,她虽然动过心思要拥着八皇子登基然后垂帘听政,可她所做的事情都干干净净的,她不信皇帝能查出来,所以她不怕。
但却没想到皇帝什么都没问,就把她撂下关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