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成也萧何败萧何,若不是郑玉田,敬则则估计皇帝可能不会找到这里来。只是不知郑玉田此次下山遇到了什么,居然引出了皇帝。
与敬则则的对视间,无独有偶,沈沉也想到郑玉田。
他诈出郑玉田知道敬则则消息后,第一反应是这人胆大包天竟然敢觊觎皇妃,这是他的第一反应,却也是第一希望。
只是沈沉也知道,若真是郑玉田强迫,以敬则则的心智当有无数机会传信,而至今她音信全无,只能说明一心躲藏的人是她。
她可以当她是孤身一人,而郑玉田却是郑家这一代精心培养的种子,若非事出有因怎可能假死逃世。
果不其然郑玉田坦诚说,是敬则则要挟他,说他若是敢透露半个字,便要污称他逼jian于她,以皇帝对她的宠爱,即便不灭郑家全族,他家肯定也再无兴旺之机。
沈沉听到此时,眼角就忍不住抽动,敬则则的确干得出这种事,而他若听信了,指不定真会灭了郑家。
不过郑玉田就算当时想不出法子来,但后来也该有无数种法子能够回归郑家,他没有选择回去反而还就此隐姓埋名,沈沉想不出其他理由来,恐怕也就唯有“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解释。
两人也不知对视了多久,都没说话。
敬则则的喉头动了动,她往前走了两步,在桌前坐下,拎起桌子上嘴缺了一角的提梁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双手环住茶杯,敬则则仰头喝了一口,这才重新看向对面的皇帝。
嗓子眼干得发柴,不得不清了清嗓子,敬则则才发出声音道:“皇上,能不能放了我?”
这当然只是妄想,若是皇帝肯放她一马,又何须追到这大山里来。敬则则也知道自己不是曹瑾之流,她本就是皇帝的妃子,世间没有任何道理能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