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压着她逼她低一次头的念头是那样的可笑又可悲。
沈沉伸手想摸摸敬则则的脸蛋,她的脸毫无血色,白得那样脆弱,唇角的那一抹血痕,却又那般妖异。
血痕?!
沈沉的眼睛忽地一睁,急急地叫了声,“则则”。他抬手去抱她,刚刚才抱起她的上半身,就见她的嘴里大口大口地往外涌血,人却是昏迷不醒,或者是闭目不睬。
沈沉才反应过来,先才敬则则给她自己倒茶喝水时,已经服下了穿肠毒药。
没有任何话,只有决绝。
敬则则不是孤身一人,在这世上更是还有许多牵绊,但是她再也不想回宫了,那种“暗无天日”又没有尊严的生活,她已经受够了。
她连吃醋耍脾气都不能理直气壮,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可怜和可笑。笑她自以为倾城绝世,还不是落得个深宫弃妇的下场。
而皇帝则是拿谎言一次又一次地哄她。
敬则则很清楚,自己不能给皇帝任何开口的机会。威逼、利诱,没有一项她能抵御。所幸这条命本就是捡回来的,几年前就死了的人,此刻真正死去已经是偷得了浮生几年的畅快。
她这一辈子还就只有幼年时跟在祖母身边时才有这几年这般畅快。山里虽然穷困,但她却能做自己想做的和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教那些孩子认字,她自己跟着郑玉田学医,三年小成,也转头教那些孩子医术。郑玉田夸她学医有天赋,其实哪里是什么天赋,只是因为想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