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时候,敬则则再次回到了宫中,算起来恰恰四年。
明光宫看起来丝毫没变,只庭前的石榴树长大了些,此刻正是榴花红似火的时候,像挂上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灯笼在欢迎她这个主人回来。
敬则则没看到龚姑姑迎出来,转头疑惑地看向华容。
华容上前一步道:“娘娘,你走后,龚姑姑就一直病痛缠身,皇上特地恩准她回乡养病去了。”
敬则则叹息一声,低声道:“如此也好。”
“那你呢,华容,你可想出宫?”敬则则有些怜惜地看向华容,她脸上同自己一样有个铜钱大小的疤痕,养得虽然不错,没那么怵人,但对女儿家来说终究不是好事儿。“
华容摇了摇头,“奴婢一辈子跟娘娘在一起。”
“我那儿有几个祛疤的方子,小郑太医的医术了得,你这疤痕当是能医好的,哪怕最后留得一点儿瑕疵,上点儿粉就行了。”敬则则道。
华容道:“那奴婢这脸今后就拜托给小郑太医了。只是如今已经回宫,娘娘脸上这疤痕是不是可以摘下来了?”
敬则则一惊,捂住自己的脸道:“你说什么呀?”
华容笑道:“奴婢还能不了解娘娘么?你呀就是心气儿再从容平淡也受不了脸上有这么大的疤痕。小郑太医又不是不懂医术,你也有方子,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吓人的疤,所以奴婢斗胆猜测,娘娘这疤痕是假的,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如今都回宫了,娘娘自然再不用贴着疤痕了。”
敬则则做出个咬牙切齿的神情来,“真是几年不见,咱们华容都开始用脑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