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日子也过了许久了,再不封后就不合适了,宫中都没人管了。但这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敬则则在浴池里游了一个来回,大大地畅快地叹了口气,“我在宫外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这池子了。”洗澡那叫一个舒服啊。
敬则则想起在村里的生活,最不舒服的就是沐浴了。一开始得自己烧洗澡水,可把她折腾得够呛,后来多亏郑玉田治好了阿花的爹,她才多了个粗使丫头。但即便这样天天洗澡也是艰难的,得费不少柴火,别说阿花心疼了,就是敬则则自己都心疼。
有那木柴,烧成木炭,能下山换好些个钱的。
“娘娘可真狠心。”华容闷闷不乐地道。
“怎么狠心了?我心里其实一直记挂着华容你的。”敬则则笑道。
华容笑了笑,但笑容没达到心底。
敬则则不明白这丫头怎么跟自己生疏了,但要弄明白的话也不急在一时。
沐浴完,敬则则仔仔细细地在身上,尤其是手肘、脚跟处抹了自己的香膏,她先是嗅了嗅,“咦,还保存得上好的呢。”
华容道:“是皇上说怕娘娘的这些东西坏了,让奴婢放到冰窖里去存着的。以前娘娘带着奴婢也做过一些香膏,奴婢年年也替娘娘做了新的备着呢。”
敬则则不敢说话了,对着华容总有一种自己是负心汉的感觉。她明明已经“死”了,可他们都还当自己活着在伺候。
打理好自己,敬则则想去床上躺一会儿,却见自己的被褥都旧得有些发白了。“怎的会这么旧啊?谁在用么?”刚问完,敬则则就知道糟糕了。
“是皇上,每晚都在明光宫就寝的。”华容道,“一开始皇上还不许奴婢们换被褥呢,可后来实在不行了,这才换了,但非得是娘娘用过的铺上才行。皇上还嫌弃没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