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过了?”沈沉的语气其实并不多惊讶。
“不仅考过了,而且还全对,字也写得很不错。”敬则则道,“原来她私下竟然用树枝在柴灰里练字。”
“她男人会允许她在医塾里念书么?她的孩子怎么办?”沈沉问。
“她说她想活得像个人,至于她的孩子,只有她好了,他们才会好。”敬则则低声道,“黄家威胁她说如果不回家,就要休了她,再不许她看孩子。”
“她怎么说?”沈沉问。
敬则则抬眼望着皇帝,“你知道为什么上次吃到金瓜子她会害怕么?”
沈沉摇了摇头。
“她害怕有了钱,她男人就有打酒的钱了,他一喝酒就会打她,还有她的孩子们。”敬则则道,“她公公也喝酒,也打人。黄如也会被打,有时候却还会怂恿她哥哥打李菊。”
“我有时候看着李菊身上的伤,都生怕她撑不过去。”敬则则叹道。
“你想让朕帮她把孩子要过来?”沈沉问。
敬则则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打算帮她要孩子,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所以才想问问皇上你。”
“你说。”沈沉道。
“我害怕开了这个头,以后每一个来找医塾求救的苦命女子都只是为了让我救她和她的孩子们。”敬则则道,“我当然想救她们,但这不是我开医塾的目的,我开医塾是为了给女孩儿们一个机会,让她们当中有做大夫天赋的人能真的成为大夫,从而养活自己也为其他人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