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则则没吭声,敬昕若非是她庶妹,她压根儿不会拉扯她。因为她身上并没有敬则则想要的那种独立的气质。因为她命好,爹是定国公,姐姐又是皇帝宠爱的昭仪,嫡母心善如今也不在了,所以敬昕的日子过得很顺心,顺心的人总是少了那么股劲儿。叫人羡慕却又有些瞧不上。
且略过敬昕不提,敬则则大晚上的还在灯下画成衣的图纸,一边画一边叹息,她也知道自己一旦不是昭仪了,她所穿的衣服再美也会少了一圈光环,价格就不好往上喊了。
敬则则现在只恨一年的时光有限,许多事情都还没有布局开来。医塾那边没有进项,眼瞧着是坐吃山空的光景,敬则则心里当然着急。她琢磨着这辈子估计是财运不佳,总感觉从来就没宽裕过,还经常面临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境地。
恰这是沈沉走了进来,敬则则在心底骂了句“穷鬼”,对,皇帝也是穷鬼,户部天天哭穷,天下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哪怕景和朝物阜民丰,每年收上来的税赋乃是先帝朝的两、三倍,也还是不够用。
“你在骂朕?”沈沉问。
敬则则瞪大了眼睛道:“皇上,你莫不是成精了吧?”
沈沉的回答是在敬则则额头上敲了个栗子。“在画什么?”
“画衣裳样子呢。”敬则则颓丧地道,”其实也没什么用,这衣裳但凡做出来,不出一月铁定其他铺子也就跟着做出来了。”
“无妨,你只要在你铺子的货物上打上独特的标记就成了。”沈沉道。
“那别人也可以模仿啊。”敬则则道。
“所以你的标记需要暗藏一些手段,普通人看不出来,但是你的人却能分辨出来。”沈沉道,“朕打算下一道旨意,保护各色店铺的标记,以杜绝弄虚作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