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则则叹了口气,她绝对不能用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将来去赌皇帝这个未知数。
敬则则轻轻地依偎入皇帝的怀中,伸手环住他的腰,就这样汲取他的温度和气息,给最后的时光一点儿念想。
沈沉的手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但最终还是轻轻地放在了敬则则的背脊上,缓缓地摩挲她安抚她。
沈沉很清楚,别看敬则则现在柔顺得像只小羊羔,依恋地搂着你,其实这只说明她心中决心已下。若她会留下,这会儿指不定得表现得多趾高气扬。
敬则则被缓缓地推开,她仰起头有些不满地看着皇帝。
“你早点儿安置吧,朕去前头看折子。”沈沉站起身道。
敬则则看着皇帝头也不回地离开,都有些搞不懂皇帝的心思了。他这是腻烦了她的冥顽不灵了么?觉得再怎么努力也无用所以提前收心了?
可千万别怪敬则则钻牛角尖,也别怪她把皇帝往坏了想。想想沈沉当年做的事儿,哪一件是给了人安全感的?所以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敬则则的第一反应就是皇帝觉得她不顺心意而跟她冷战呢。
敬则则叹了口气,继续坐到灯下画她的衣服样子。画着画着,忽地觉得这些衣服得有想搭配的首饰配上才好,还有荷包和玉佩,都得画上。
她是越画越有灵感,也越画越有精神。
内殿的灯久久不熄,高世云就站在皇帝的身侧,陪他一块儿静静地隔着大颇黎窗望着那埋头灯下奋笔疾书的人。
更深露重,也不知站了多久,高世云感觉这样下去也不行,只能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这都丑时了,昭仪娘娘还没安置,要不要去劝劝啊?如此熬夜可伤身子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