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还指望皇帝能在乾元殿上站一会儿呢,至少要看到她彻底消失才离开的,看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同皇帝这一路走来,敬则则感觉每每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次次似乎都不例外。
她放下车帘,心里叹息了一声,却也知道,这对他们彼此才是最好的结局,不要再心存任何挂念,就这么忘了就,好了。
医塾那边,敬则则是早就交代好了的,也同古嬷嬷通过气了,才外她还给大公主留了一封信,让王子义转交,托她照顾医塾。
敬则则看得出来,自从她把嘉人坊的事情拜托给嘉和之后,她似乎精气神全都起来了,也找到自己人生的目标似的。敬则则感到很欣慰,也同皇帝提过,若是能留下嘉和就尽量留下嘉和不和亲,他也点了头。
敬则则出了城东的金明门,回头望了望巍峨的城楼,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却不知她再回来时是什么时候了。
一路往东,敬则则打算换乘海船到梧州,她爹定国公目前就在梧州,然后她再换河船到南定府回杨树村看看,那里还有许多她交过的孩子。但这之后她却还不能急着新办其他的医塾,她打算跟着海船去海外看看,一来是为敬氏秘方寻找原料,二来也是增加一些见识。
对敬则则来说,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赚银子,然后才能支持她兴办新的医塾。
只是夕阳西下时马车行到京郊永保县时,却被一人一马给拦住了。
敬则则从车窗望去,马背上那人却是身着青布书生袍的景和帝。
敬则则敏锐地发现,皇帝头上的发髻是用木簪盘起来的,那木簪她也认识,正是她在杨树村所用之物,什么时候被皇帝顺走的她都不清楚。
马背左右都挂着包袱,这让敬则则蹙了蹙眉。
正发愣的时候,皇帝已经下了马朝她走了过来,与敬则则隔窗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