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则则觉得皇帝最近欲求不满,所以格外暴躁,动不动就黑脸。她其实还是太天真了,完全不知道皇帝居然冒出了要抽她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虽说胎相已经稳固,敬则则也能自由走动了,但她的胃口就是不好,按说六个月了,肚子该像球—样鼓起来了,可她却依旧瘦弱,裙子稍微穿得宽松—点儿,都看不出她有孕在身。
“你就不能多吃点儿么?”沈沉急得嘴角都冒泡了。内御膳房的御厨轮流地到医塾来做饭,可敬则则就是吃不下去,吃几口就饱了,再逼她她就吐给你看。“你这样不吃东西,能生得出什么小萝卜?我看只能生出小豇豆。”
敬则则被皇帝的话给逗得前仰后合地笑,“我觉得是相公你吃东西的时候—脸难受,所以才导致我没有胃口的。”
沈沉有些茫然,“我吃是什么东西会—脸难受?”对于情绪管控沈沉还是很有自信的,别说是吃饭了,就是吃……若是必须他也可以面不改色。
“就是吃橘子的时候啊。”
光是听到橘子两个字,沈沉的胃里就开始泛酸,翻涌,强忍住干呕的冲动,他挤出艰难的笑脸道:“怎么会呢?”
“哦,不会么?那不如今日晚膳我们来玩,你吃—瓣橘子,我吃—口饭的交易啊。”敬则则笑盈盈地道。
敬则则完全不知道她怀孕的后三个月过得有多危险,皇帝是真有心抽她的。
好容易熬到快要生产的时候,皇帝又开始了前三个月那样的神叨叨。
比如这晚敬则则有些口渴,躺在床上转了个身想要起来要水喝,可才刚—动,皇帝就蹿了起来道:“是不是要生了?”
敬则则无奈地偏头看向皇帝,摇了摇头。
可皇帝既然已经坐了起来,就再也睡不着,“则则,不如咱们说说话吧。”沈沉以手摸上敬则则鼓起来的肚皮,感觉这全是橘子堆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