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推门进来,行至怜星身前,躬身一礼:
“二师父,大师父的衣冠冢已经立好,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怜星眼神一阵恍惚,想起邀月,心里既有悲哀,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自从小时候,被邀月推下果树,摔残左手、左脚之后,邀月的冷酷残忍、霸道蛮横,便在怜星心中,烙下了深深的阴影。
自那之后,她对邀月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逆,说是姐妹情深,可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是真正的感情,又有几分是出于恐惧,逆来顺受养成的习惯?
今天邀月惨死,尸骨无存,怜星固然悲痛,可也有一种阴霾尽去,“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轻松释然。
她甚至有一点想放飞自我,从此之后,随心所欲地过活。
不过多年修持的涵养,还是令她克制住了自己。
再者即使邀月烙在她心头的阴影已去,可手足残疾的事实,还是令她心中深藏着一份自卑,令她始终难有真个放飞的勇气。
心中正自百味陈杂时。
花无缺见她怔怔发呆,不禁又轻声问了一句:
“二师父,要去看看大师父的衣冠冢么?”
怜星回过神来,收敛思绪,起身道:“便去看看吧。”
花无缺陪她向着移花宫后山行去。
瞧见她以正常步伐行走时,左脚颇有不便,花无缺忍不住说道:
“二师父,倪公子神通广大,或有办法医好您的手脚旧伤……”
怜星心中怦然一动,眼中隐有波澜,但很快便压抑下来,摇了摇头,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