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用力地推开我,就着昏暗的灯光,半跪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她捡起烟斗,眼中流露出一点心疼的表情,似乎在为刚刚打阿雪而把烟斗丢出去,险些摔坏的行为懊恼。
女人用衣服擦了擦烟斗上的灰尘,看也不看我,“你帮那个死丫头干什么?怎么,看上她了?”
我有些无语:“出于正义罢了。”
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地笑了一下:“正义?”
她乐不可支地说:“我从小就在这条街上长大,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世道有什么正义,不过是人吃人罢了,从哪里来的正义?”
“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我说:“她只是个孩子。”
“孩子?”
女人收了脸上的笑意,上下扫视了我一番:“她才不是孩子。”
“她就是个诅咒。”
“是这世界、这满天神佛、这无情的世道对我下的一个诅咒罢了。”
半响,女人这才捂住脸,语调低沉如同一片死海:“要是她不存在就好了。”
“她为什么不消失。”
“要是没有她,我本有可能在十六岁那年,离开这个牢笼的。”
——
离开罗生门河岸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下总觉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