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预想中的迫害并没有轮到我身上,无惨只是很轻柔地捧住了我的脸。
久病的无惨身体自然不是很健康,指尖还带着没有散去的凉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无惨好像在我的柔软的脸蛋上轻轻擦拭了一下,却微微顿住了动作。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他以为我哭了,然后想要验证我到底是不是真哭,没想到我伏下身子真的是假哭?
完了,无惨他不会当场暴怒掐死我吧?!
预想中的暴怒还是没有来。
他只是让我退下。
其中重点强调了好几遍,我千万要记得好好照顾小白菜。
——
第二天,我还在被子里睡的迷迷瞪瞪地,就从叮铃哐啷的嘈杂声中醒了过来。。
天还没亮,产屋敷家的人就乱成了一锅粥,几乎上下所有的下人都为这件事开始勉力运转起来。灯影憧憧间,隔壁门板的隐约照出了一些人的身影,好像在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听不清。
我匆匆套上衣服出门,刚要拉住一个过路的侍女,就被对方下意识甩开:“谁啊——”
她眉眼埋藏的都是焦急与不耐烦,但是在触及我的脸的时候,又不禁染上了几分做错事后的慌乱:“大人?”
“原来是您!我还以为是那些不长眼的小丫头呢……”
侍女低下头,将怀里端的东西往前示意了一下,“少爷夜里忽然病情加重了。”
那是一盆被染成了血色的水。
挂在屋檐下影影绰绰的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也跳动在这一盆涟漪泛起的血水里,好像是一颗被投入血池的夜明珠,散发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光芒。
我心里重重一跳,拉住她:“什么?”
“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快就——”
总不能是无惨他忍一时风平浪静,夜里仔细一想越想越气,结果一不小心生气太狠,把自己给气病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