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偏过脸,和长尾青鸟对上眼睛。

他嗫嚅着:“我、我遇到个死人……”

但似乎又没有完全的死透。

灵稚拥有独特奇异的感知,他尚未从破烂人身上感到僵死之气。

迟疑片刻,灵稚将大叶子兜好洗干净的草叶珍果放在一旁,迈向水源。

他用大叶子盛了些许水,重新回到破烂人身边蹲好。

干净圆润的指腹贴在破烂人唇边,试图掰开对方的嘴巴喂进去一些水。

叶子上兜好的水大部分落进泥中,小部分喂进破烂人嘴里。

灵稚再次跑去装水,他古怪地盯着破烂人脸上沾染的乌黑泥渍,水哗啦啦的洒向这张黑脸。

灵稚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手指贴在树叶上朝破烂人的脸搓搓弄弄,还真把对方脸上混了血的脏泥搓洗下来。

他望着破烂人微微出神。

灵稚常年生长在山上,几乎接触不到人。

过去见过几次,都是山民们深入山内采药捕猎时,他抱着好奇心悄悄跟在山民四周藏在暗处窥视。

后来灵稚胆子大了一些,会小心跟在山民身后下山。

山脚远一点的地方有座村子,人很少,他把村民的每张面孔都悄悄打量过了,唯独没见过破烂人这般的。

破烂人是灵稚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虽然他看起来就快死了,眼睛也没睁开,但灵稚就是觉得对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