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那身脏了的衣袍不见踪影,他裹紧干净袍子站在洞口出了会儿神,扭头张望沉浸在一半阴色的洞府,没有找见男人的身影。

他好像更冷了,手揣在袖内,怕冷。

“君迁,”灵稚沿洞外呼唤,“君迁,你去了哪里?”

生长在附近的树梢丛叶挲挲轻响,四周寂静。

灵稚寻不见男人,转身走回洞中。

烧窑上的陶罐冰凉,没有升火热着饭食。

灵稚搓了搓指尖的凉意,神不守舍地拿起浆糊,准备把还没贴好的喜字贴画在空余的位置都贴上。

浆糊刷在岩壁,一声短促的鸟桀响在耳畔,听起来诡异,歇斯底里。

只有一声奇怪急促的鸟鸣,灵稚瞬间听出这是长尾青鸟的声音。

他涌起少许不安,随手从洞里拿起一片叶子遮在发顶,寻那鸟声踉跄地跑进雨雾,一直到了水泉旁的大石块后停下。

石块多且杂乱,灵稚知道长尾青鸟喜欢停留的其中一块,就在那块石子后看见缩在缝里狼狈的青鸟。

长尾鸟一身华丽青羽,贵气英美。

此刻它却半身秃毛,露在空气的肉混着雨水结出了薄薄的血痂,不知被什么猛禽啄去身上的肉。

灵稚心脏一跳,蹲在石缝和没什么精神的长尾鸟对视。

“你怎么受伤了?”

看起来伤得并不轻,有神的圆眼睛一掀一合的张动。

听见灵稚说话,长尾鸟反应剧烈,灵稚从它眼里读出惊慌凶锐的情绪。

灵稚小心把长尾鸟从石缝捧出,被啄咬烂掉的小半个身子,一动就开始流血。

他唇一抖:“你别动,我去拿些药草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