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猊狼狈地合门离开,素衣修长的身影孤零零的立在门外,月色罩在他身上,背对月光的脸孔陷在灰暗阴影当中,看不清神色。

他沉默的等待灵稚平息情绪,等他回到灵芝里休息。

晨曦微至,小奴才端热水来时,见到门外立的身影,瞌睡虫立刻跑个精光,战战兢兢地举稳木盆下跪,磕头行礼。

“奴才见过太师。”

萧猊揉了揉眉眼,整宿无眠。

“都下去吧,他一夜没睡,等梅若白来了送点吃的到屋里。”

被他失控的这么一闹,灵稚大概连早饭都没有胃口了。

灵稚他如今又听梅若白的话,若梅若白陪他一起吃,总好过自己出面吧。

萧猊惨淡一笑,心魂已然不在一半。

赶来的刘总管约莫明白主子在门外守了一夜,不敢妄言,忙伺候主子洗漱。

今日太师上朝,排场一如既往的奢靡华贵,刚入殿就遭到一些老官非议。

他们向小皇帝控诉萧太师铺张扬厉,大肆挥霍的行径,又哭诉自开春以来,南边数座以农为务的城邑因春汛期延长,水患使得百姓颗粒无收,无食裹腹。

“民间苦不聊生,而太师却大肆铺张,此举置天下苍生何地?”

小皇帝盼太师来朝盼了很久了,好不容易盼到人回来,正欲为其说两句,萧猊却笑了一声,偌大华丽的宝殿内,顷刻间鸦雀无闻。

萧猊称赞这群老官员说得好,言辞温和,连抛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