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窗户向外望,人就自在轻松了许多。

灵稚做了个梦,他置身雾清山,洞府散乱,落满灰尘。

他时常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山里游荡,遇到好吃的草和果子,可以守在树下吃几日。

暑夏的夜里天为被地为席,无论在哪睡觉都很舒适,高峰上还有几处石台,躺在石台将手一扬,似乎就能摸到漫天闪烁的星子。

灵稚心跳微快,睁眼迷茫,一时不知自己究竟在雾清山上还是何处。

指尖因为攥了许久的药方变得僵硬,他眸光一转,望见背对自己的身影,身子一僵,呼吸轻不可闻。

萧猊合起烟灰色的衣衫,转头对上灵稚收起的视线,微微一笑。

他右手上的刀尖沁着些许鲜红的血泽,不动声色地用绸布擦干净刀尖的血痕。

萧猊静息不动,视线往灵稚脸上多投了两眼,背身朝门外走。

灵稚忽然出声。

“你、你以后别给灵芝喂血了。”

以前这人救他一次,后来他救这人一次,应当是扯平的。

灵稚很少有怨恨的情绪,在灵芝失去菌盖,就要活不成时,他对萧猊也没太明显强烈的恨意。

萧猊找到他,用血把他养回来已经足够了,以后灵芝长成什么样都是他自己负责的。

像萧猊这般三朝五日的给灵芝喂一次血,让本该没什么牵扯的两人又多了几分不清不楚的关系。

灵稚烦闷道:“不要再给灵芝喂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