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半日的时间不算长,在萧猊怀里汲取半日的温度不算得太越界吧……

灵稚微微点头,动作小心地把被褥裹紧的身子靠近萧猊怀里。

他偏过脸近近看着萧猊,赧然道:“倘若胳膊被我压麻,就把我放下来好了。”

萧猊抱起灵稚入怀,心道轻得和瘦猫似的。

他克制着想要用力拥抱的姿势,温煦有礼,像个和蔼温厚的兄长,掌心隔一层被褥放在灵稚肩背拍了拍,以做安慰。

灵稚被萧猊得体关怀的姿态弄得脸色浮起脂红,他愈发羞愧,明明是自己要求萧猊照顾一下他的。

且萧猊能送他回雾清山让他倍加感动,灵稚原先太天真了,以为走出太师府随便雇一辆马车找位车夫就能回去。

一连数日在路途奔波,他才知道回程的过程艰难。若没有萧猊充足的准备,若非车夫有十分严谨娴熟的经验,常人赶这趟路,根本不会像他们这般顺利的走到今日。

他羞愧无比,露在厚褥外的指尖被包裹得暖融融的,指甲粉润,手指根根如细葱。

萧猊移开目光,他想将自己的手插/进灵稚的指缝中十指紧密连扣,但他此刻除了保持“君子”所为,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日落时马车停在虞城的官驿内,萧猊低头看着闷在怀里沉睡的少年,手臂环在对方膝盖后,将他抱起走下马车。

凛冽萧瑟的秋风吹得人又冷又干,仿佛干刀子似的朝耳朵刮。

灵稚有被褥从脖子到脚严密包裹,脸颊也正对萧猊的怀里一埋,只剩一头稠密俄乌发从他臂弯垂落。

前来接见的虞城安抚使对萧猊毕恭毕敬,萧猊目光平淡:“本官此行低调,切莫声张。”

虞城安抚使连忙应声,命人快速收拾好房间让太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