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 灵稚依然能从指缝嗅到血液的气息。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望着暗卫欲言又止。
灵稚不明白萧猊为何那么强硬地差人把他送回雾清山,连他受伤了都不让自己看到了。
生病的几日,萧猊对他照顾有加,体贴温柔。
劫匪袭击,萧猊不顾一切将他护在身下。
那批山匪被绑后,萧猊甚至还虚弱无力的泡在满是血水的车厢里,浑身狼狈不堪,却叫暗卫将他带到另一辆马车,吩咐人立刻送他走。
分别时,萧猊没怎么看他,只叮嘱了一句叫他别担心。
……
为什么突然就不管他了……
灵稚垂下颈子,后怕而疲倦地问:“萧猊会没事的对吗?”
暗卫道:“主子吉人自有天相,公子莫要担心。”
灵稚惶然点头。
“我……”灵稚还有话想问,可对上暗卫冷冰冰的面孔,到了嘴边的话又无力沉默地咽进肚子,似乎说什么都变成空白的。
他眨眼,挤了挤酸胀的眼睛。
实际上从遭遇山匪袭击到他被送至雾清山脚下,灵稚整个人都是稀里糊涂的。
暗卫道:“公子一路小心。”
于是灵稚没有从暗卫嘴里问出任何关于萧猊的信息,对方姿态冷淡而恭敬,抬臂做出互送的姿势。
迎面袭来的秋风吹得灵稚几乎睁不开眼,他胳膊发软的背上他的小包袱,怀里抱了个装灵芝的木盒,步子轻飘飘,仿佛踩在棉花上虚浮地朝山路上晃。
暗卫目送公子的背影,悄悄将自己隐没在群山树林之间,直到公子走到山洞外,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