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主子连命悬一线都算在心里……

贺柒背后一身冷汗。不知晓究竟有什么赌注值得主子走如此惊险的招数。

萧猊汲取床榻的气息。

灵稚离开一个月,榻上的味道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他如一个宽和包容的长者,灵稚要做什么他都成全对方,然而又像一个阴骘顽固的疯子,他就算要死,都不允许灵稚忘记他,要灵稚记得自己“死”在他手里的模样。

萧猊道:“撤走所有人,无需跟着他。”

再等等吧。

萧猊苍白的手指敲了敲,忽然问:“他刚出洞时,面上神色如何?”

贺柒回忆,道:“小公子似乎神情惶惶,走路都不在状态。”

萧猊颔首:“下去吧。”

贺柒走后刘总管端着托盘进屋,主子苍白的病容上透着寥落,却又含着极浅的笑意,他心里无端一寒,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窗外起了一阵萧瑟寒冷的秋风。

风沿着山洞顶层的石缝灌进些许,冻得灵稚紧捂鼻子打了几个喷嚏。

他揉了揉又红又痒的鼻尖,裹紧被褥,偏头去看榻边底下的木炭。

柴炭从夜里烧至白天,小火熄了,还剩几块被灰覆盖着隐隐发亮的火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