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胁迫了人家,不然一个百年士族出身的士人怎么会来教一个宦官的继子。”南星翻着《春秋》,小声嘀咕着:“还是一个黄口小儿。”
“你说的没错,我是用了些手段。这些士族最近越来越嚣张了。”张珪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屋内的仆从慌忙跪下行礼,他挥挥手让奴仆们出去。
“得好好敲打敲打。”
南星听见了他说话,懒洋洋的抬着眼皮瞟了张珪一眼,也不行礼,哼了一声就算回应了。
张珪没跟她计较,拂了拂衣摆坐了下来,开口说:“刚好那荀慈明又要辞官归隐,陛下不舍,我就替圣上将他留在都城了。”
几日的相处,让南星摸清了张珪的脾气性格,决定的事情他就不会再改变。没了生命的威胁,又在张珪那留下了生而知之的印象,南星是越发不怕他了。
“我看是替圣上分忧和羞辱士族兼而有之吧!”南星撇撇嘴说,“您可真喜欢一石二鸟呢!”
让颍川荀氏的荀慈明给她启蒙,不仅可以讨好当朝皇帝,而且还可以给那些不安分的士族一个提醒,让他们明白,百年高门,圣人之后在权势面前不过尔尔。谈不上敲打,但是羞辱是足够了。
那可是荀子嫡系,名留青史,被赞为“慈明无双”的荀爽,荀慈明啊!用来给她这个五岁孩童启蒙真是屈才了。
不过,南星是既得利益者,虽然见不得他蔑视士族,手段冷酷,但也没指责张珪做的不对。
“我只负责请他来,至于那慈明先生愿不愿意教你,教多少,就要看你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