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棕色皮毛的兔子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枪。

他倚靠在距离兔子和猎物不远处的水泥柱上凝视着对方,欣赏棕发青年犹豫而痛苦的表情。

但他没等到一整根烟燃尽的时刻。

猎物痛哭流涕地忏悔着以往的罪过,让他心软的兔子原本已经稳住的手重新开始颤抖,像是得了帕金森的患者。

就只有这种菜鸟,才会被这些满嘴每一句实话的恶徒给蒙骗。

琴酒当时就感到了烦躁。

他摁掉那还剩半只的七星,从身后绕过棕发青年,手指重叠在对方握在那只cz-75的指节。

“砰——”

随着一声枪响,琴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微微侧过头,正是能够观赏棕发青年痛苦而狠绝的表情的最佳角度。

是的,在他摁下对方的手指之前,兔子率先咧出钢牙,将猎物咬死在水泥钢筋的荒野之上。

“好孩子。”琴酒收回手,漫不经心地给予了夸奖。

……

总之,就是很奇异地,在那种时候,琴酒突兀地想起了这段往事。

——其实说是往事,实际上也没过去多久,甚至不到半年。

可是回想起记忆中的那个棕发青年,就算是不会记得重要之人面目的琴酒,也微妙地感觉到与当初相比,棕发青年的身上发生了不小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