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己却先睡去了。
宫野志保原本还在同他抱怨什么,一个接水的时间,回过头就发现来“劝”自己去睡觉的家伙自顾自地先闭上了眼。
呼吸绵长而安稳,原本面色算得上健康的家伙现今的模样和她这个多日熬夜的人比起来也不遑多让,眼底是一片青黑,被身边人想着法养出来的肉也只不过在脸颊上短暂地停留,至少就目测来看,宫野志保就能断定对方的衣服已经至少大了一圈。
而宫野志保也已经很久没能在对方的脸上看见轻松的笑意。
纵然在面对着自己、面对着下属的时候,教父总是温和而不失严厉地笑着的。
然而,只要见识过了对方还未走到现在的位置、成为现在的模样之前的时候露出的轻松笑意,就不会有人以为他确确实实地是在享受着权力。
彼时宫野志保甚至还想过有时间一定要带着这家伙出去旅游一趟。
国内也好,海外也罢,如果弦一直绷得太紧就会崩断,因此总得有人为他松一松。
然而却没能等到那个时刻。
在繁忙的工作之余统计出的适合旅游的地点和为此寻找来的旅游小册被封存在了床铺之下,最后只能带上黑色的面纱,在对方的永眠之处摆上一束白色的百合。
那时候宫野志保就在笑,怪不得那家伙平日里总是不肯睡觉,原来是算好了自己会早早长眠。
可是笑着笑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顺着脸颊掉落了下来。
从眼眶留下,顺着脸颊,滴落进土壤。
可没有人再拿着一个冰淇淋在这样的时候晃荡到她的面前,用刻意滑稽的模样吸引她的注意,笨拙地表露着关心,让她重新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