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太子追来时,就看到了在山谷入口等着他的阮小七,手里提着过长的飞鱼钩,精神抖擞:“你吃过我二哥的飞鱼钩了,再来吃我的一吃?”
阮小七打渔的功夫的确过硬,纵然是二丈五的飞鱼钩,他挥舞起来也不比阮小二那天的差。
细线飞射,本该是柔软无支撑的线条,在他手下韧如锋刀,狐妖左躲右闪,银光紧咬,重重叠叠似山峦,势要将他镇压。
妖族太子以双狐尾支地,半个身子腾空,银丝自他身下空处穿过,第三条狐尾要劈断鱼线,阮小七仅是一抖腕,鱼线波浪般收回,再一荡,白蛇缠住要逃跑的狐尾,紧紧收缩,“刺啦——”缠住尾巴骨一拉,纷纷扬扬的狐狸毛在空中飞扬。
阮小七接住一根狐狸毛,畅快地大笑:“可让爷爷发泄了憋屈。”
妖族太子也不吃亏,陡然一跃,身躯在半空划过优美曲线,那飞鱼钩因着线过长,反而不好通过拽直来扯住他前冲的势头,线条破空之声反而成了妖族太子的点缀。
阮小七骂了一声,手腕急动,紧缠的飞鱼钩便真如手臂那般,说松开就松开。他疾退,拉开距离,头一侧,险险避开透着寒光的狐爪。
林稚水站在上方谷顶,观察着下边的你来我往。
阮小七按照商量好的,将一身本事全使了出来,诱妖族太子无知无觉移动到谷口前,与他站于持平的直线上。飞鱼钩甩动,几乎是为这黑夜又添一道月光,妖族太子尾尖绷直,要去拘这月光,飞射的鱼线却突然一停,止在了中途。
——距离拉得远了,武器长度不够。
阮小七似乎一愣,没能及时扯动鱼线,少了力的作用,飞鱼钩软塌塌摔下去,好大的破绽,妖族太子又怎么会放过。
林稚水垂眸看着下方战场,已到了阮小七佯败的戏份,于是深呼吸一口气,退后几步,双手握住一根长木棍,木棍另外一端卡在一块石头下。
“给我一个支点——”
林稚水双臂肌肉鼓起,上下齿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