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碎裂,血气腥涌,褚天真看也不看惨烈的手掌,盯着林稚水的眼眸露出挣扎:“于情,我该为子报仇。”
林稚水握紧了青莲剑。
褚天真勾了勾嘴角,没有半点温度,“于理,你只是自救,本不该怪你。”
国师垂眼,悲悯的目光落到滴血手掌上,目露不忍。
她知道,她这位手帕交,没办法做到毫无负担地去恨林稚水。
——褚天真,是一位有基础三观,知对错的人。
“我是褚贞的母亲,只能对不住你了,所以——”褚天真猛一甩手,酒坛砸到地上,清脆声响中,她平静的嗓音蕴着刀锋剑影的寒凉:“你要小心,别犯事,若有那日,我绝对会落井下石。”
林稚水瞅了她一眼,拿过笤帚,将酒坛碎片扫干净,路过人时,塞过去一块手帕,“小心失血过多,还得国师治。”
“哼!”褚天真狠狠瞪了国师一眼,“离他远点!”甩袖,转身上车,空留下国师苦笑。
车轮子转动,褚天真盘腿坐在软垫上,拿手揉着眉心,低声:“真是……一把年纪了,还跑出来争风吃醋。”
又忽地扬声:“得富!”
一直低头的车夫微微抬起头,“家主?”
“我方才是不是太浮夸了?”
“回家主,是有一些。少爷刚去没几天,按理,您应当是懒得管老爷的事。”
褚天真往车厢一靠,眉眼间浮现疲惫,“罢了,尽人事听天命,事出紧急,我也只能这般做了。”低骂:“多大人了,做事顾头不顾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