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岁那年,皇祖父大寿,有位乐师便用奚琴,拉了这首曲子。”隆丰帝垂下眼睑:“后来这个乐师意图行刺,被金甲卫当场射杀。”
“行刺?”
“是啊。”隆丰帝点头:“后来有人说那个乐师是前朝余孽,从那以后,京城再无人弹此曲。”
四十多年过去,这首曲子几乎被京城的乐师遗忘。
“当时离前朝覆灭已经过去一百余年,难道前朝余孽还未死心?”苏后觉得,这事如果是真的,那些前朝遗臣后代,还挺死心眼。
“真假不重要,没人在乎。”隆丰帝叹气:“当时京城里死了不少人。”
所谓前朝余孽,不过是皇祖父年迈之时,为父皇扫除隐患朝臣的借口。
可惜皇祖父没有想到的是,没有后顾之忧的父皇登基后,行事昏聩,差点把整个大成朝都拉进深渊。
年仅五岁的他,眼睁睁看着乐师被射杀成了插满箭羽的刺猬,对方临死时大睁的眼睛,让他牢牢记住了这首曲子。
“拉琴的应该是玖珠。”隆丰帝笑了,年轻一辈,知道这首曲子还学这首曲子的,恐怕只有不在京城长大的玖珠了。
“拉得挺好,对吧?”苏后轻轻推他:“在孩子面前可别这首曲子的事,别吓着孩子。”
“我若是真提了,我们儿子还不得跑到太央宫跟我闹。”隆丰帝笑出声来:“这臭小子随我,疼心上人。”
烤鹿肉宴结束,皇子们已经喝得醉醺醺,玖珠走到宸王身边,见他脸颊虽然红了,却不像其他皇子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
“殿下,我们回去了?”
“嗯,回去。”宸王站起身,把手背在身后,往前走了几步,见玖珠没有跟上,回头看她:“怎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