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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马搬两张椅子过来,跟他们凑成一桌,其乐融融。刁琢握一下巴云野的手,热的,看来不冷,但还是交握着塞进上衣口袋。常年开车,巴云野的手不算细嫩,经常与方向盘接触的地方好几个茧子,她掌心和他相抵,他的手心粗粝,虎口和指根遍布厚厚的茧,都是经过风霜洗礼的手,互相温暖着对方。

她压低声音说:“刁琢,我觉得你现在对我跟刚认识那时完全不一样。”

这不是废话么。

但他还是虚心求教,“哪里不一样?”

“当初那会儿你看我的目光里80都是杀气,我一靠近你,感觉你不是想揍我,就是想把我拖到外面去剁了。”巴云野以手为刀,做个砍头的动作。

“另外20是什么?”

“20开车看路。”

刁琢被她堵得没话说。敢情老子除了开车就是看你?

“现在?”

巴云野的手在口袋里暧昧地挠挠他的手心,眼神分明在反问——你说呢?

这时,有对男女进来。男的一眼看到普兰,箭步走过来,招呼女的:“老婆!这里!”

巴云野一瞅,看他们那打扮,正是下午时被传单小哥撞翻的男女。男的长相周正,短短的平头,脸色白净,十分阳光开朗。他老婆长得倒没有他那么出挑,放在人群里很快就埋没,圆圆的脸,眉毛弯弯淡淡,看着和和气气的。

同来的那个“领导”呢?

普兰介绍说,这是跟他们编入同一个登山队的一对小夫妻蒋奥航、付星月,因航班取消,才比他们晚到一天。付星月说,父亲付迎涛好像身体不适,就没叫他来吃饭,一会儿打包点热乎的面条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