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河马走出几步,忽然回头问。“对了,连巴爷都被我瞒住,你怎么认出我的?”
刁琢用下巴指一下他的鞋子,“你在巴丹吉林教过我系鞋带。”
“百密一疏啊……你也真沉得住气。”
“还有,你不敢吃芒果。”
“这……你怎么会知道我芒果过敏的事?”
“羌塘时,我们所有的食物都被叶讯带走,巴爷把剩下的半包芒果干分给大家时,唯独没给你。当时我大概能想到除非吃了过敏,否则你怎么会不吃。鞋带的系法加上芒果过敏,我百分百确定所谓阿水就是河马你。”
河马给他点赞,“巴爷跟你,我放心。以后……请你一定一定好好照顾她。”
刁琢了然,下车之后,他真的不会再跟他们见面了。
河马走到中巴门口,回头望一眼睡得死沉的巴云野,微微一笑,轻盈地下车。他站在车旁,目送中巴沿着蜿蜒的山路继续行进,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拐弯处。他脑中浮现几年来与龙哥和巴云野相处的点滴,心中怅然又欣慰。
这个化名为河马的男人转身离去,依旧选择为岁月静好而孤独默然地负重前行。
巴云野睁开眼睛,没有去看窗外,但她知道河马是要走的。她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姑娘,打心底知道河马的身份暴露后,迎来的就是永远的离别。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总归要从一次又一次的别离中走出,回到各自的征途上。
记得一行人离开羌塘时,羌塘下起小雪,今天他们离开贡山原始森林,天上下起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