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守善傻呆呆地连连应是,像堵墙一样跟在她身后。
直到离开摘星楼老远他才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跟付疏道歉:“苏……付小姐,真的很感谢你救我于水火之中,可是这恩情,安某受不起啊!”
史刻恒给布匹和棉花的报价几乎和成本价无异,但凡是个做生意的都不会卖给他,况且他要的量又大,这简直就是亏本买卖,还是亏很多的那种。
那么多钱,卖了他也赔不起啊!
付疏轻笑:“有什么受不起的?能救安老哥与我而言就是顶重要的事。”
“那布和棉花,咱就这个价卖给他们了?”安守善怎么想怎么觉得亏,难受得他都想回去挨五十军杖了。
付疏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现在都已经用自己人的眼光来看待生意了,看来这钱花的很值。
她玩味地笑了笑:“别想了,钱都收了。”
他们能不能拿到货就不一定了。
毕竟如果调集货物慢一点,路上的阻碍又多一点,那高瑾尧的镇北军估计都已经打到鹤阳军门口了,谁还管什么生意不生意的。
自己立了又怎样,说不定按手印另一方就战死沙场了呢。
付疏一直打的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无论对方开价多低,她都是赚的,还白捡一个踏实负责对她感恩戴德的帮手,简直不能更划算了。
但这么高兴的事她却不能跟人说,因为不能泄露高瑾尧的行踪。
看来就只能自己独乐乐了。
据说史刻恒和高长舒在鹤阳停留了整整三日才回黄步谷,想必他自己也在军营里憋坏了,放松够了才想着往回赶。
满大街都是付疏的商铺,想不知道史刻恒的消息都难,她巴不得他们多在鹤阳留几天,这样高瑾尧发兵的时间也更充裕些。
…………
战争的绸缪或许需要大把时间,但战争的发起总在一瞬间,大显军队发起反击的时候,起义军还沉浸在自立为王的喜悦当中,也在黄步谷对峙中磨掉了耐性。
鹤阳军和起义军联盟打了一场,战事持续两天两夜,双方难分伯仲,全都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