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竟然没信,且连他的身后事都揣摩好了,一副他当真命不久矣的模样。
这令陆时卿感到了颠覆。难道说,是他脑子烧坏想错了,曹暗并不曾为了增进俩人感情欺骗元赐娴,他当真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接触了疫患,此刻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就着元赐娴递来的匙子,喝了几口药,回忆了一遍她方才所言,后知后觉般震惊道:“元赐娴,我当真染了瘟疫?你说是你害的……你给我下毒了?”
难不成他误会了,韶和叫他防备的不是政敌,而是元赐娴?
她一愣:“说什么呢你?毒死了你,谁给我做靠山啊。”
陆时卿微微一滞,这下反应倒快,抓住了重点道:“找我做靠山?”
她自知失言,却想到陆时卿能不能活着回长安还是个问题,因心内歉疚,就没否认,低低“嗯”了一声,改编了一下前因后果,解释道:“我有天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死得很凄惨。梦里头,菩萨告诉我,长安城有个长得特别好看的郎君,我若能找到他做靠山,这个梦就不会成为血淋淋的现实。”
“……”
陆时卿嘴角微抽,心道她扯谎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但见她神情认真,却又不由怀疑她所言是真。
毕竟这个听起来非常荒诞的故事,的确能够解释她这半年来的各种行径。
不过,他不是要死了吗?
他扯下了嘴角:“那我死了怎么办,长安城还有旁的郎君,你准备换下一座靠山?”
元赐娴心道她可没山能靠了,历史都给她改变了。她叹口气:“我不都说了要守寡了嘛,不找了,听天由命吧。”
陆时卿觉得她这自暴自弃的样子挺好笑的,想了想道:“你把曹暗给我叫来,然后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