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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喻在看台上坐了一会儿,在便签本上写下:“毕业旅行的时候,跟她表白,一定要跟她表白。”然后撕下这张纸,下了看台,把它塞进了赵轶外套的衣兜里。

做完这些,她接到了刘茂的电话,说实在不好意思,他在走访的时候遇到几个重要客户,得送他们回杭市。

“啊,这样。”阮喻想了想说,“没关系的,我订两张高铁票就……”

“等等。”刘茂打断她,“我这儿还有个空位,够送阿姨了,要不还是叫她坐我的车,舒服点,你自己回去路上小心。”

这倒也好。

她“嗯”了声:“那就麻烦你了。”

曲兰跟老同事们叙完旧,离开了学校,阮喻陪她到附近商场等刘茂办完事,跟他接上头已经临近傍晚。

阮妈妈原本是要跟阮喻一起坐高铁的,但想到如果是那样,回了杭市后,女儿还得特意送自己回郊区,也是麻烦,于是就接受了刘茂的好意,临走叫她注意安全,随时报平安。

阮喻说“好”,准备打车去高铁站,却看天飘起了雨丝。

她的伞给了妈妈,想到等会儿还有不少露天的路,只得回头进到商场再买一把,这么一来一去耽搁了时间,雨反而下得更大,撑着伞也毫无用处。

倾盆大雨噼里啪啦打在伞上,坑坑洼洼的路面很快积起了一滩滩泥水。

昏黄的天,阮喻站在路边拿打车软件打车,过一会儿接到了曲兰的电话:“喻喻,下大雨了,你打到车了吗?”

“妈你放心,我买了伞,也有司机接单了。”

她话音刚落,一辆跑车飞似的经过,轮胎滚过坑洼的路面,把一滩泥水溅上她的白色裙摆。

她憋住了那口气,因为不想叫曲兰担心,挂了电话后却攥着手机发愁。

这天气,鬼接她的单啊。

她把伞夹在肩头,拿纸巾揩了揩裙摆,不停刷新着接单页面,正着急可能赶不上高铁,忽然看见一辆保时捷卡宴朝她所在的路边驶了过来,速度并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