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远远看见他们,跟陈晖和护工一起迎上去,心里略微有点忐忑。
许殷和江易一样,都是饱经风霜式的人物,外表看上去比本身年龄衰老得多,正歪着脑袋闭眼睡觉,精神头似乎不太好。
她这几天听许淮颂说了爸爸的情况,许殷目前没有严重到威胁生命的并发病症,但行动不便,认不得亲人,不知冷暖饥饱,情绪非常不稳定,不太习惯跟完全陌生的人接触。
阮喻因此没敢贸然跟他打招呼,上前后,和许淮颂小声交流着许殷的情况。
他说:“路上挺顺利的,但还是要带他先去医院住几天观察情况,等稳定了再接回家。”
她点点头,帮他一起推着许爸爸出机场。从机场到杭市医院,许殷一直昏昏沉沉在睡觉。
阮喻觉得奇怪,等把许爸爸安顿好,才知道原来是镇静剂和安定片的作用。
“路上人太杂了,不这样没办法。”许淮颂看着病床上熟睡的人解释,说完又跟医生确认了情况,看他暂时不会醒,嘱托了护工几句,带着阮喻到附近吃午饭。
阮喻跟着他下楼,边问:“阿姨和怀诗知道叔叔回来了吗?”
他点点头。
“那她们今天会来吗?”
许淮颂笑了笑:“其实我们家的人都很奇怪,我和我妈闷,我爸和我妹倔。太多年了,她们可能还得缓冲一阵。”
阮喻握住他手:“没关系的,陪护的房间都安排好了,这几天我跟你一起在医院。”
许淮颂“嗯”了一声,忽然听见手机响起来。
是个陌生的美国号码。
他一手牵着阮喻继续往外走,一手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