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生这几天里,白天黑夜都戴着耳机听那段录音,反反复复的播放当中,他从儿子说话的每一个字到去猜想儿子是在什么样的状态给他打的这个电话,还有儿子的电话被挂断时,那种突然降临的海浪声。
这一切,都让林茂生没办法闭上眼睛,茶几上的书这几天来,都被他看完了,他已经找了不少据说最有效的办法。
“找个专业的人吧,老杜给我说过,他认识一个大师,是这方面的专家。”
林茂生冲着那录音扬了扬下巴:“大师都是收人收妖的,如果把他请来了他要把儿子收走怎么办?”
刘冬梅想了想那个画面,捂着脸哽咽了一声,抬头深吸了一口气:“行!我听你的,这些书我也看了,说要带上儿子最喜欢的东西,他房间里的东西我都装上,今晚我们就去那个路口!”
刘冬梅说干就干,拉出自己平日出差用的行李箱,将儿子房间里平日用习惯的东西都收拾上,还把茶几上的那十几本书都带上,防止到时候一个办法不成功,他们还可以试试其他的办法。
老林则是出门去了一家坐落在偏僻小巷里,用老木头门当门面的店铺,进去后买了一些黄纸元宝香火铁盆,还去市场挑选了一只看起来精神头最足的大公鸡。
俩个人分头行动,各自收拾好所需的物品后,半夜一点出现在儿子出事的街道上。
峄城今日多云转小雨,白天沉闷了整整一天的上空在半夜终于传来了雷声,大街上偶尔有几辆孤零零的车辆经过。
林茂生跟老伴站在路口,将带过来的行李箱放在旁边,蹲下身去打亮打火机,把下午买来的黄纸元宝放了进去,火点着了,天上的细雨也跟着飘了下来。
“林白,林白……”刘冬梅怀里抱着儿子从小到达最喜欢的一块小毛毯,这块毛毯是儿子出生的时候买的,从小就给他盖在身上,大了之后毯子变小不能用了,可林白还天天睡觉的时候抱着。
按照书上说的,面朝北,拿着儿子平日里接触最多的物品,喊着林白的名字。
铁盆里的元宝被雨水打着,火苗一闪一闪的随时要熄灭的架势,林茂生蹲在地上双手护着铁盘,防止里头的火被浇灭。
俩人叫了有十分钟,刘冬梅将随身带着的包打开,里头放着一小把白米跟白线,对着火盆刘冬梅将白米跟白线撒了出去,“老杜说如果这上面有脚印,就是林林他听到了我们叫他,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林茂生看着那把洒在地上的白米,整个人站在火盆正下方,不断跳跃的火苗在深夜里照在人脸上,看起来一会再笑一会在哭的样子。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了,哪怕林茂生整个人都快要盖住了火盆,里头的元宝跟黄纸还是在烧尽之后逐渐熄灭。
最后一丝亮光从盆子里消失时,林茂生怒从心头起,一脚踢了出去,刚要熄灭的火盆带着黑色的纸草灰飘散向四周。
一辆超重穿着水泥管的卡车从右手边拐弯转了过来,刘冬梅只来得及看一眼半个身子站在马路中央的老伴,下一秒就想也没想的冲了上去将人拉住。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