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看向那边拼命鼓掌的俩名人类，深叹了一口气：“好了，最后一个问题结束了，谢谢大家愿意让一个不是人类的生物坐在这里接受采访，有缘再见吧。”

小人鱼站起身来，坐太久了裤脚有点往上卷，林白低着头拉着自己卷上来的裤子，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在那低着头的人鱼脸上隐约可见，二号机位摄影师看着自己机器屏幕上的画面，手臂比大脑快了一步的推进了镜头。

将镜头对准了那颗好像要掉落的眼泪上，不断凝聚的泪珠不断成型，最终在人鱼的眼角变成一颗纯黑色的珍珠，“咚的一声。”砸在录制棚内的地毯上。

二号机位摄影师当场呆立，连呼吸都停止的望着那颗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珍珠。

手中的机器，同样随着他的动作跟踪捕捉到了刚才所有的瞬间，现在随着他的惊讶停顿，镜头死死的停在了那里。

台下，一道黑色高大的身影跳上舞台，将沙发上坐着的小人鱼拉了起来，擦干他眼角还在掉落的黑色珍珠：“我们回去。”

林白将脑袋埋在他怀里，胡乱的点头。

星网彻底瘫痪了，已经加班到头秃的程序员打开终端，看着那只人鱼的采访结束后，回头看到自己崩溃的后台，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

“瘫吧瘫吧，等你们冷静了我再修复，反正修了你们也会给我搞崩溃。”

林白离开了，跟海巫师直接离开了这栋大厦，七音拉黑了当初联系自己的媒体人，望着录制棚内还没离开的工作人员跟支持人：“你们等着接律师函吧。”

为了这一次的采访，他花费了无数的精力，同时也为了保障林白的安全，合约上面每一条相关要求都是毫无漏洞，绝对不会给人机会，对着一只人鱼问出这种无理的问题。

白卿宁还坐在主持人台上，手中那张纸是集团顶层送过来的，她只是按照命令做事，可她知道今天的这一场直播，将会成为她的直播事故。

“我们走。”霍东牛气哄哄的带着小助理回去继续录制，临走前他大脑转的飞快的想了一个特别的问题，打开终端选择匿名，点击发送。

“把这个帖子，给我顶到最前面，给红大衣钱，今天谁也不准抢这个帖子的风头！！！”

小助理探头，看向他刚才匿名发送的帖子，名称是（某天吃人能够增加智商的时候，作为人类你吃还是不吃？）

你们不是说吃那些动物，都是因为需要吃吗？

现在吃人就能够得到你需要的智商，那你吃不吃？

大厦的顶层，莱恩看着内部已经结束的录制棚画面，仰头饮尽杯中的红酒：“主持人就这样折了，你刚才的问题太冒险。”

剑光神色未变：“台里计划将她调到幕后，专门培养新生代的主持人，借着这个机会好像让她无法拒绝，那个问题是人鱼族最关键的问题，只要他们还在岸上行动，就会一直有人打他们的主意，林白的回答让我很满意，想必接下来短暂时间内不会再有人想着吃人鱼。”

“你这样针对他，不怕接下来会变得跟老科林一样，那位的报复心可是很重的。”莱恩伸了一个大懒腰，“老了老了，我都快无法适应你们这种精英化的思路。”

剑光递给他一个嘲讽的眼神：“如果他这么没脑子，我反而觉得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