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云奏便又摇起了拨浪鼓,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拨浪鼓,转而哼起了儿歌。

他隐隐约约记得母亲是如何哄年幼的他入睡的,他甚至还能清晰地记得母亲的音容笑貌。

他的音色十分动人,不过由于从未哼过儿歌而荒腔走板。

婴孩倒并不觉得难听,反而生了睡意。

片刻后,云奏的儿歌终是有了他记忆中母亲的曲调。

他一面哼着,一面想起了诸多往事。

他羡慕着能被母亲重视的仲兄,羡慕着能被外祖母重视的表妹,但他是否对于母亲与外祖母太过苛刻了?

实际上,他们并没有亏待他,但他却对他们心生埋怨。

叶长遥听着云奏的儿歌,登时想起了师父曾哼过的儿歌,他记事早,两岁便记事了。

师父五音不全,一首儿歌哼得杀气腾腾。

他自然不觉得儿歌好听,但他喜欢被人陪伴,故而,他每每听到儿歌都不哭不闹。

师父误以为自己极具音乐天赋,非但哼儿歌哄他睡觉,素日闲来无事,便要哼儿歌与他听,还同好友炫耀,得到了好友的白眼后,依然毫无自觉,反是认定好友缺少欣赏的能力。

一直到他五岁了,师父才不再哼儿歌与他听。

师父已过世多年了,但一想起有关于师父的往事,仍旧历历在目。

云奏将婴孩哄得睡着了,又将其放入了叶长遥亲手做的婴儿床中,才绕到坐于自己对面的叶长遥背后,伸手圈住叶长遥的脖颈,附耳道:“在想甚么?”

“在想师父。”叶长遥回过首去,为了便于接吻,他将云奏抱到自己腿上坐在,才缠绵地吻了上去。

云奏喜欢与叶长遥接吻,一被抵上唇瓣,便松开了,一双手更是难耐地在叶长遥背后抓挠着。

叶长遥将云奏的唇齿尝了又尝,却觉得不论怎样都尝不足够。

背后时轻时重的抓挠逼得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断片,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已将云奏的腰带扯去了。

已是初夏,但猝不及防地失去了上身的大半遮掩还是令云奏忽觉凉意,他本能地更为贴近了叶长遥一些,竟又意识到自己心口的两处已……

叶长遥松开云奏,将云奏抱到床榻上躺着,才去安抚。

舌头稍稍被刺到了,用牙齿轻轻一咬,吐息紊乱的云奏便会发出了类似于哭泣一般的声音。

他将那两处好生安抚了一番,才起身向小二哥要了热水来。

俩人依次沐浴过后,又相拥着躺在了床榻上。

云奏难得没甚么睡意,用指尖勾了叶长遥的一缕发丝玩耍。

叶长遥任由云奏玩耍着,又忽闻云奏道:“你果真是天赋异禀,方才我很是舒服。”

“能让你舒服便好。”他从少儿不宜的话本中看过如何侍弄,但并未实践过。

看着云奏如含秋水的双眼,他竟是鬼使神差地道:“我们做真夫夫那日,我定会让你更舒服的。”

叶长遥的神情不含些许欲念,而是满面严肃,云奏先是惊愕,而后便笑了:“我希望那日快些到来。”

他若不彻底痊愈,叶长遥是不会同他做真夫夫的,但要彻底痊愈谈何容易?

纵然到了观翠山,得到了凤凰羽……

他抬指磨蹭着叶长遥的心口,情绪不由低落了下去。

凤凰羽须得有叶长遥的心头血方能发挥功效,而要取心头血,便须得先破开叶长遥的胸膛皮肉,再剖开心脏,何其痛苦,何其残忍,他如何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