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遥正色道:“无人会想抢我,想抢你的怕是不少。”
云奏失笑道:“无人能抢得走我,我今生今世缠定你了。”
俩人说话间,已到了一酒楼。
眼下已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酒楼内食客寥寥。
俩人上了二楼去,云奏点了他想吃的桂花糖芋苗、小炒肉以及水煮鱼,叶长遥并无特别想吃的食物,便点了小二哥推荐的时令的莲藕花生筒骨汤。
叶长遥忽觉疲倦,按了按太阳穴。
云奏见状,伸手覆上了叶长遥的后心,渡内息予叶长遥。
后心一热,叶长遥便拨开了云奏的手,道:“不必了,我无事。”
云奏质问道:“自识得你起,你不知为我渡过多少回内息,为何换作我为你渡内息你却是不愿意?”
“因为我舍不得,你的身体……”叶长遥未及说罢,却被云奏打断了:“你舍不得,我便舍得么?”
叶长遥初见云奏,云奏的身体便不好,是以,他一直自居为云奏的保护者,但而今情况逆转了,他该当坦率地接受云奏的好意才是,就像方才让云奏背着他下山一样。
云奏与他俱是男子,云奏并非弱不禁风,他们理当互相保护。
他想了通透,遂主动抓着云奏的右手覆在了自己的后心上。
云奏会意,渡了些内息予叶长遥,才问道:“好些了么?”
“无事,只是有些倦意罢了,但有了你的内息,我已觉得好了许多。”叶长遥吃着已上桌的桂花糖芋苗,满口生甜。
云奏亦吃起了桂花糖芋苗来,吃罢一碗,尚觉不足够,于是又向小二哥要了一碗。
待他吃罢第二碗桂花糖芋苗,他点的小炒肉便送上来了。
云奏的吃相很是斯文,却让人很有食欲。
叶长遥一面吃着小炒肉,一面瞧着云奏,脑中突然浮现出了四个字——秀色可餐。
他的耳根登时微红,他又听见云奏向小二哥介绍道:“这位公子乃是我的夫君。”
紧接着,水煮鱼以及莲藕花生筒骨汤亦被送上来了,水煮鱼与莲藕花生筒骨汤所用的皆是海碗,占据了大半张饭桌。
云奏直吃得肚子浑圆,捉了叶长遥的手来,为自己揉肚子。
被叶长遥揉着肚子,他的思绪不禁又飘向了孔雀蛋。
但他本就不是雌性绿孔雀,怎会产下孔雀蛋?
他明白自己不该再胡思乱想,遂定了定神,双手托腮。
见信阳毛尖上来了,他才伸手为自己与叶长遥各倒了一盏。
他轻呷了一口信阳毛尖,道:“夫君,再过几日,我们便住到山下来罢。”
这云奏定是为了吃食才出此言,叶长遥心下了然,自是答应了:“你喜欢便好。”
俩人饮尽信阳毛尖,又十指相扣着往回走。
一路上,云奏逢人便道:“这位公子乃是我的夫君。”
直到被云奏背上了丹谷寺,叶长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云奏或许并非为了宣示其所有权,而是为了让他对自己的容貌更为自信些,更能坦然地面对旁人的视线。
云奏总说他过于温柔了,其实云奏亦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