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阿喜奔走在这山野之间时,也就是这个年纪、这般神态,那些时月里他自以为对阿喜没有多余的意思,甚至还防着人家、生怕人家喜欢他,殊不知每次下工见着阿喜不在家,站在院子里望着曲折的山路小道时,心中的那些等待人归家的盼望,早就一点点的把人藏进了心里。
想起往事,再看到身旁温柔的人,他觉得心里分外的柔软。还好,他们修成正果,人一直在身边。
“在想什么呢,小童让我们进屋去坐。”
手忽然被拽了一下,他游离的心神也被拉了回来,笑了笑,随着阿喜一起进了屋。
屋里一切如旧,只不过添置了些新的家具和用具,还有一屋子的药草味道。
小童泡了些茶水进来:“沈大夫到隔壁村出诊了,去了有些时候,应当快回来了,杨老爷稍坐片刻。”
“无碍,你去忙便是。”
沈长年的医术早已经从枣村传到了方圆百里的村子,他不仅医术高,待人又宽厚,村民们但凡有些疑难杂症都来找他,日里往这儿的村民不少,有些知道他住处的县城人都要特地来村里请他看病。
虽然来村子的日子不长,可现在已经算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人物了,村长也十分敬重,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是杨晔举荐过来的原因。
村民们爱戴沈长年,时时送些瓜果蔬菜米粮,无钱付医药费的村民很多就是拿粮食或者鸡蛋家禽抵的,这边有了沈长年,谁还爱看那些脾气坏又爱占便宜的大夫,贾长春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从邻村回来的沈长年瞧见停在村子外头的马车,就知道可能是杨家的人来了,快着步子赶回家,小童在门口给他接下药箱子,杨晔两口子还真是来了。
“草民参见大人!”沈长年见着杨晔急忙行了个礼。
杨晔把人扶起来:“沈大夫如何这般生分,竟还行此大礼。”
“早听闻杨大人高中状元,本想到县城恭贺,可这阵子实在出诊的多,一直不得空去县城。”
“沈大夫行医救人,这才是要紧事情。”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杨晔把带来的东西送给了沈长年,在投其所好这项上他拿捏的准,收到药材,沈长年果然高兴,遂又给阿喜把了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