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哪来的这许多银两?别告诉本官是你家父母所留。”
“是草民最近写话本小说和经营书店所得的稿费。”李凌虽觉着对方的反应多有些古怪,但还是老实作答,把自己写了《封神演义》的事情也给说了出来。
典史这才了然点头:“原来如此,看来倒是真有其事了。不过你既然连对方的模样都未曾看清,恐怕本官和县衙也没法追查啊。”
“可是……”
他当即又挥手打断了李凌的说话:“照本官推断,那应该就是个四处流窜的蟊贼而已,只因你之前拿来银子时钱财露白才被他盯上,才有此一劫。恐怕这时候,那贼子早就逃出我江城县城了,即便本官真派县衙人等大索全城,怕也不可能找到人。更何况,你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更不找不到人了。”
“大人容禀,草民其实还是有一发现的,那就是贼人手腕上留有一处刺青,看着就跟某种花叶似的,只要让我再看上一眼,定会分辨出来!”李凌在夜里彻底定神回想后,便想起了当时那贼人挥棒袭击自己时衣袖扬起手腕处露出的那一点刺青,觉着这应该就是个追查的重要线索。
可他以为的线索却根本不被典史所重视,只见四老爷呵呵一笑:“一点刺青算得什么?你可知道我江城县里有多少人都带有刺青吗?多了不敢说,几百总有的。要是放到外边,那就更是多如过江之鲫,你觉着县衙会为了你一句话就花上几月,甚至几年时间去找犯人?”
顿了一下,他才一摆手道:“此案衙门自会接下,但到底何时能替你抓到贼人,找回银子,那就要看你造化了。好了,本官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你且退下吧。”
好嘛,跑来衙门浪费半日,结果却是得了这么个回答,这让李凌怎么都没法儿接受。自己这案子可是抢劫伤人啊,难道还算不得大案吗?真要往严重了说,那就是谋财害命,他个典史除了摆官威,居然就这么轻轻放到了一旁?
可质问的话语到底不敢当面说出,只能是悻悻起身,有些失魂地退到外头,和同样脸色异样的古月子二人循原路出了衙门。
直到离衙门有段距离,徐沧才率先气道:“这县衙里的人也太妄为了,不但公然索要贿赂,居然还……还连这样的案子都能不管的。这还是我堂堂大越的官府官员吗?那我等小民还有什么保障?”
古月子为之苦笑:“所以我昨日在听你们说要报官时才想要劝阻来着,实在是来此并没有多少用处,反倒会再破些财。这次还算好了,若是真惹怒了他们,只怕我等原告都得被他们定作被告,吃番苦头呢。”
“真真是岂有此理!”徐沧又是一副气咻咻的样子,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衙门里竟如此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