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首的主位上,一个青年贵公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大家的这番表现,待到一舞既罢,他便把手一拍,让厅内众人都安静下来看向自己,这才说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各位大人明日还要上衙门处理公事呢,小王就不多留你们了。这几名舞姬都是小王让人从扬州那边悉心挑选而来,皆还是处子之身,各位要不嫌弃,就各选两个带回府去,也算是小王的一点心意了。”
那五六名官员一听这话,顿时一喜,赶忙起身拱手称谢,然后老实不客气地就走到那几个凝立不动的舞姬面前,一番打量后,各自选了中意的,便谢过带走。
其他人尽数散去,只有一个中年官员既没有上前选女子,也没有跟他们一同离开,而是跟着青年转到了后边的院落中,漫步在遍植草木于旁的小道上。
在走了几步后,确认这一片只有二人,中年官员才轻声道:“永王殿下,你如此做法还是有些欠妥……”
青年公子,也就是当今皇帝的第六子,永王孙璘的脚步微微一顿,脸上依旧是那副和煦的笑容:“沈大人觉着我如此明显地拉拢朝臣会让父皇对我产生猜疑吗?放心吧,我一向很有分寸,所做一切也都在父皇的允许之下。”
“不,臣自然是相信殿下与陛下之间不会有什么误会的,我只是觉着这些人未必真心肯为殿下所用啊,而且,只重酒色财气者,终究难当大任,不是殿下能依靠的栋梁之才。”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朝中官员上千,真正的栋梁又能有几个,而能为我所用,肯为我一个藩王出力的栋梁,就更是凤毛麟角了。也只有沈大人你这样真心为我大越着想的官员,才会以户部侍郎的身份依旧为我做事,换了其他人,只怕早投到东宫门下了。”
这个中年官员正是户部左侍郎沈卓辉,却是永王的左膀右臂。听到他这番话后,沈卓辉的脸上露出感激之色:“殿下言重了,臣只是有感于殿下才是我大越诸多皇子中最有才干的那一个,所以才一早就有心投效。至于栋梁之材,臣以为朝中还是有一些的,比如被殿下慧眼识中的李凌,就很不错。”
“李凌……”永王愣了下,拿手叩了叩自己的额头,才有了记忆,“就那个新科探花,后来入了户部观政,我让你看顾一番的年轻人?”
“正是此人。不瞒殿下说,此人哪用得着下官看顾啊,以他的能力,比之朝中积年老吏都不遑多让了。这才入我户部不满两月,就已把个郎中都给斗垮了!”
在听完沈卓辉的一番讲述后,永王的眼中更是露出闪闪亮光来:“此人真不一般啊……之前我只知道你户部郎中戴宵因弊情而被问罪,却不知竟还是被他给搞下去的。嘿,一个初入官场的观政官,就把四品郎中给打下了,真是不简单啊。”
“岂止不简单,简直叹为观止,要不是亲眼所见,臣都要以为这是多年老吏之手笔了,那一环套一环的算计,便是由我来做,怕也就如此了。所以殿下,若能得到此人之助,成事把握就又增了三成。”
“唔,李凌,我记下了。”永王郑重点头,正式把这个年轻人给印进了自己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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