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几个月后,甚至明年之后的事情了。”李凌不以为意道,“到了那时,我可不再是可由着他们拿捏的软柿子,只是个不起眼的户部观政官了。”
说到这儿,李凌突然有些好笑,这太子方面的人真就是书呆子的代表了,居然想着只靠一番所谓的江山社稷之类的说辞便让人为他们卖命,比之永王那边的诚意可是差太多了。
至少永王一方拉拢自己时还有封官许愿,而且很快就能见着实实在在的好处。可太子的人呢,却连张空头支票都不肯开,如此看来,真心为他做事的,也就一些死守着什么长幼有序的书呆子了。
随即,李凌又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好友:“卓吾,你没有被他们拉到太子一边吧?”
徐沧连忙摇头:“没有,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跟你说话了。其实那黄顺之前倒也旁敲侧击过几次,但都被我避开了,所以这些时日他倒没怎么提了,或许和我现在只是翰林院编修,几乎没什么实权也有关系吧。”
李凌这才放心下来,但随后又好奇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精明了,竟能看出他们的险恶用心?”
徐沧苦笑一声:“倒不是我有多精明,实在是无法接受他们的这番说辞而已。如今陛下春秋正盛,我等为人臣者自当忠于陛下才是,什么太子永王,又与我们何干?还有,就是因为老师了。”
李凌听他这么一说在安心之余,心中又是一动,似乎隐隐捕捉到了些关键,只是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到了他后一句上:“这又和儒师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知道吗?老师之前被罢官的金匣案说到底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原因还是在于他是东宫讲师,太子的师傅。陛下为了敲打太子,才把老师罢官,让他回家乡的。可就在这金匣案发后,太子却极力撇清了自身与老师间的关系,这等作为实在叫人齿冷!”
李凌还真很少见徐沧对某人怀有敌意呢,这次却看出他对太子有着深深的不屑,不觉叹了口气:“这就是所谓的朝中争斗了,没有太多的感情可讲,在他们眼中只有利益。所以咱们现在能不参与就还是不参与的好,你在翰林院里尤其是注意,可别糊里糊涂就被人利用了。”
徐沧脸上重新见了笑容,咧嘴道:“你放心,我徐沧虽然比不了温衷你的精明,但也没蠢笨到去做人的马前卒。而且翰林院中如我一般不想涉身朝中纷争的人还有许多,他们应该也不会专门把心思用到我身上。”
“那就好。”李凌说着看了眼天色,笑道,“都中午了,咱们有段时日没有一起用饭了,今日你就在此用了饭,然后随我去书局转转。之前我弄的那份纵横月报就要出第二期了,你也可以帮着看看,若有什么心得文章,大可以发到我报上,稿费我一定给足了。”
“纵横月报吗?之前那期我在翰林院也见人读过,不过我那些同僚对上头的文章却很不以为然,说只是些哗众取宠之物……”徐沧在李凌面前也没什么忌讳,直接就说出同僚的点评来。
李凌也不以为意地一笑:“我这报纸本来就不是为你们这等饱读诗书的人准备的,只为市井小民消遣之用。就跟我所写的小说一样,也就让大家在茶余饭后图一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