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璧张开嘴想说什么,可一时喉咙却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下却是让李凌都感到有些担心了,其他几人虽不知孙璧身份,也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既然之前已经把事情交代清楚,便没有留着打听消息,纷纷起身告辞。
李凌见孙璧已乱了分寸,便代他将这些官员礼送出门,等他回到房中,却见孙璧的眼睛都红了,口中还在不断念叨着:“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还从未见孙璧如此慌乱呢,哪怕当日曾被罗天教的人拿住,性命都将不保,人都显得很镇定,却是什么消息竟让他失措到如此境地?
萧承志在旁也很是关切,但这时也不好去抢那书信细看,只能出声安慰:“表哥,你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出来,我们兄弟一定会帮你应对的。”
“不错,咱们朋友间相识一场,只要我能帮你的,一定不会袖手。”李凌也当即表态,哪怕是皇家内部的一些纷争,此刻他都不会躲闪。
两个兄弟的话语让孙璧总算是镇定了些,却见他眼中突然有泪流下:“我……我娘亲她……她去了……”说完这一句,他再也守不住心神,呜呜地痛哭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似的。
而这句话,也彻底打懵了李凌二人,本以为是出了什么大麻烦呢,结果得到的却是这么个噩耗,让二人除了说句“节哀”外,都拿不出更好的话语来安慰孙璧。
而一旁递信后就沉默不语的白显扬这时也是沉重地叹了口气,他显然是知道信中内容的,只是之前不好先孙璧一步道出来。而相比于李凌,他显然更清楚这位大越七皇子和自己母亲间的感情有多深,自然愈发为其感到黯然了。
就在李凌他们还想劝慰孙璧时,他却突然一个起身,直往外走:“我……我想先一个人静静,有什么事等之后再说吧。”说完,不等其他人做出反应,已径直出门而去。
李凌二人又对视一眼,终究没有跟随。丧母这样的悲痛之事,确实不是外人劝说几句就能平复的,现在他也确实需要安静地做着自我调节,其他人压根帮不上忙。
唯一叫人放心的,是李凌知道孙璧绝对是个聪明而理智之人,所以哪怕一时悲恸,也绝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不过有一点他却可以想象,恐怕孙璧不会在西南留太久了。生身母亲病逝,做儿子的接到消息,自然是要回去奔丧了。
而同样的,自己是不是也到了离开西南的时候了?
毕竟,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西南官员,而朝廷户部的主事。本来到西南就是为了今年的税款,却陷入了一连串的变故中,现在事情几乎完美解决,也到了功成身退,返回中原的时候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关于滇南商税,以及今后税款之事终究没能敲定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