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这样,才更难翻案,就如温水煮青蛙,等你发现情况不妙时,为时已晚,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了。多年来,不知有多少朝廷官员就是这样葬送在他们的问案技巧之下。
不过这回,李凌却显然不想给他们继续留难自己的机会,便又把当日在边学道面前说过的反驳言辞说了一遍,末了还强调道:“我等身为朝廷命官,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差事办好不留差错,而不是衙门里的其他差事都要争着去做,真要这样,那你却置其他同僚于何地?
“我既为清吏司滇南主事,自然只管这一省的财税大事,之前去西南也是为此。既然现在那边的钱粮税款尚未送达,我自然不必忙于其他人的公务。何况,我还是刚从西南归来,正需要歇养的时候,在家中呆上几日又何错之有?
“若你们御史台非要拿这些事情把罪名强加于我,我李凌是定然不会心服的,就是到了陛下那儿,我也会大声喊冤。还有,我乃是前科探花,刚拜见过陆相,一旦你们真要用上非常手段,后果自负!”
知道御史台有着一些刑讯逼供的肮脏手段,李凌为防万一,索性就把丑话说在了前头,还把自己并不算大的背景都拿了出来。当然,与皇帝有些交情,以及皇城司提司的身份,他现在是不敢说的,除非到了真有性命之忧的危急关头。
他的这番说法还真就让这些御史们感到棘手了,像这样被拿进御史台还能侃侃而谈的犯官可真不多见,而且听他话中之意,与陆相都有交情,他们自然更不敢用强了。
就在这一场审讯又要告一段落,打算暂且把犯官押回牢中再说时,外头响起一阵吵闹,随即就见到御史台一些缇骑公差被数人硬逼着往堂前退来,显然闯进来的这些人在气势上压过了他们。
“大胆,我御史台重地岂是你等能随意闯入的!”外头终于有官员赶到,大声呵斥起来。
但面前这些着武官袍服,腰悬刀剑的汉子却不为所动,依旧大步朝着大堂而来,当先一人更是大声喝道:“皇城司奉命拿要犯李凌回去受审,闲杂人等不得阻拦!”
此言一出,更是惹得周围一众御史愤怒呵斥,直呼他们大胆放肆,要不是自知不是对手,这些脾气耿直的御史言官们都要直接动手了。
御史台与皇城司,本来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几乎不可能存在恩怨的衙门。但是,自打去年出了江和那回子事后,御史台就受到了削弱,而其部分职责却被皇城司分了去。
于是这一年多来,双方间就成了对头,平日里还有些口角什么的。
而今日,皇城司的人居然就敢直闯入御史台,张口就要他们交人,这是任何一个御史台官员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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