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作以前,许恭还是本县县令时,两位佐贰官是绝无可能就这么在门外等上半个时辰的,当然,以许县令的胆子,也不可能这么做就是了。但今日,李凌面都未露,只让手下传了句话,两个下属官员就只能乖乖等候,脸上还不敢有半点不满。
只此一点,就可看出李凌在他们心中已经树立起了极大的威严。
本已等得双腿发酸的二人在见到李凌后,更是面露讨好的笑容,立马弯腰施礼:“下官见过县尊大人,大人此去府城实在是辛苦了。”
“呵呵,只是去趟府城,几日工夫,算不得辛苦,哪比得了二位,刚病情好转就来衙门听差了。”李凌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不在意两名下属脸色的变化,已自顾推门而入,坐到了每日都有人仔细擦拭过的书案后,这才点头让有些尴尬的两名下属进门说话。
温轩显得更圆滑些,此时已恢复过来,赔笑道:“下官惭愧,之前县衙出了这么多事,都不能在旁出把力,还请大人处罚。”
田主簿也赶紧跟上:“下官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年纪大了,身子骨就弱些,那几日得了风寒便……咳咳咳……”说着还咳嗽了两声,以表示自己其实病情还没有痊愈呢。
李凌又是讥诮一笑:“好了,人有旦夕祸福,吃着五谷杂粮,总有生病的时候,本官又岂会真怪你们得病不是时候呢?不过,本官只希望今后你们的身子骨能强健些,莫要再在某个节骨眼上又抱病不能到衙了。”
“这是自然,自然……”两人讪笑答应,倒是稍稍松了口气。要是县令大人死抓着这一点不放,二人处境可依然不妙啊。
“既然回来了,有些事本官也不好不作通知,徐家犯事的事情,你们也该听说了吧?对此,你二人有何看法啊?”
李凌如此开门见山,还真让两人有些措手不及,迟疑了一下,温县丞才试探着道:“下官听说了那徐家居然伙同什么大江帮的贼匪欲对大人不利,这……这事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啊。徐家纵然平日里有些胆大妄为,可也不至罔顾律法,干出刺杀朝廷命官的事情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凌不动声色地扫了二人一眼,又问田主簿:“你也是这么想的?”
“正……正是。”感受到压力的田主簿咽了口唾沫,然后才点头,“那徐老爷子为人还算正直,应该不会干出如此事情来……”
“所以你们想趁本官不在,就把案子给接过去,自己审理?”李凌突然脸色一沉,盯着二人问道。这话虽然不甚大声,但语气却相当严厉,让两名佐贰官的身子都为之一颤,同时陷入了沉默。???c0
见二人不回话,他又是一声冷笑:“若我所料不差,你们想做的可不光只是为徐家开脱一事吧?你们是不是还想趁着我不在县衙,再把那些被开革了的家伙都重新招回来啊?还想把本官才招入衙门的人手全部踢出。嗯?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