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责怪的是,确实是有些人太不分轻重了,不过他们也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朝廷是定会严惩的……不过说到底,这些其实真不是太子自身的意思,还望李大人能够明白。”柳随云继续分辩道。
柳随风也跟着开口道:“李大人所受委屈不光我们深表歉意,就是太子也已经知道了,他之前也传下话来,今后东宫方面再不得有人与大人你为敌,另外,我们也备下了厚礼想向你赔罪,只要大人不作计较,并让朝廷也不再查办此事,他日必还有厚报。”
柳随云又迅速接上:“另外,太子还曾言道,李大人在财税一道上确实要比如今朝中绝大多数官员都要强,乃是真正的国之栋梁,将来是必要受到重用的。李大人,这可是太子当了我们的面亲口所说啊,我们相信只要除去嫌隙,你与太子将来必能成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就如那管仲与齐桓公一般,名垂青史。”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配合得极其默契,口才也好,从一开始的为太子申辩,到后来的劝说拉拢李凌,直到最后更是隐晦地提到了太子的将来。
李凌就这么似笑非笑地听着,直到他们说完,才缓缓道:“这就是太子的态度?想要息事宁人,让我不把手头掌握的更多证据交上朝廷,然后只用些浮财,用一些将来的口头承诺来作为交换?”
他话中的调侃之意很是明显,顿时让柳随云二人都为之一愣,神色间也多有不虞:“李大人,我们的诚意已是相当不错了,难道你还想要太子当面跟你致歉不成?”
“不敢,太子是君,我是臣,我怎敢受太子道歉呢?”李凌摇头道,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可神色间却不是这么回事了。而后,他又道:“不瞒你们说,我李凌之前就是个商人出身,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把账目算明白了,朝廷交付的政务如是,自家的事情也是一样道理。
“或许太子对我确实没有太深的恶意,但他给我,以及身边之人造成的伤害却已是事实,所以事情绝不能就这么三言两语就了结了,不然我能答应,可无辜死去的那些人呢?
“所以,此事上你们得做出足够的赔偿,银子什么的自然是必须的,也不用太多,五十万两用来抚恤我身边因此丧命或受伤的兄弟及其家眷就够了。”
“什么?”两人齐齐变色,忍不住叫出声来。他们是真没想到李凌的胃口会这么大,一张口就是要五十万两银子的赔偿,都够东宫平日近一年的开销了,你怎么不去抢啊?
李凌笑看着他们:“多吗?那咱们再把账算细些,光是这次运粮北上被贼人攻击,兵将和民夫的伤亡就超过千人,他们一条命换一百两银子算多吗?还有,粮食辎重方面的损伤,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损失,还有我所受的损害,种种一切加一起,本来都可以要上百万两银子了,这已经是给你们打了对折了。”
李凌真不愧是财税方面的好手,一番账目算下来,顿时让两人哑口无言。而他的话还在继续:“你们不会觉着太子的名望口碑什么的连这点银子都不值吧?要是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咱们就在朝堂上见真章便是。”
“李大人,你这是连张儒师的面子都不肯卖了?”眼见他如此说来,柳随云也有些着慌了,只能拿张禾丰往前顶。